又走了一会儿,看着周围陌生的树林,她抱着婴孩的手开始发抖,不断迈步的双腿也跟着发僵发软。
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在林子里走了这么久,没吃没喝还抱着个婴孩,她能坚持到现在,炎凤与锦宁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炎凤手指动了动,嘴巴开合几下,似有话要说。
锦宁斜瞥了他一眼,转手为小女孩扫清树林间潜藏的危险,冷哼了声。
“想帮就帮,扭扭捏捏,骨头发酸啊!”
她都出手了,他还傻站着看,呆子。
得了准许,炎凤眼眸一亮,双手握起放在胸前看着她。
“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出手帮她们吗?”
锦宁扶额,白了他一眼。
“我先出手的,你是瞎了吗?”
炎凤却不在意她的语气,笑眯眯的点头。
“嗯嗯,我瞎,我瞎,我什么都看不到。”
边说着,手上灵力聚集,扫向树林。
‘看,多善良的姑娘,湮若,等你回来后,我一定要告诉你,锦宁对你多好,为了你我们都一起违背天规,偷偷在下界施法了——
所以,这悲情的剧本,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在李一觉得自己力气将要用完前,她看到林边有间木屋。
“哇,真是间木屋。”
惊叫一声,她抱着婴孩的手摇了摇,低头看向已经睡醒,睁着圆溜溜水眸的小九,开心的笑弯了眼。
“小九妹,咱们今晚有地方住了,太好了,小九妹。”
李一抱着婴孩,几乎是哭着飞奔向那木屋。
木屋不大却很结实,李一敲了敲门,并未见人应声,直接推门进去。
天色已完全黑下来,远处隐约传来动物的吼叫声,四周风吹树木杂草发出哗啦的碰撞声,还有各种昆虫的鸣叫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样的夜里,李一心里是惊惧的,但在看到的婴孩时,便觉那些害怕一消而散,她抬起头,开始打量木屋内的情况。
这大概是上山打猎的猎人盖的临时小屋,里面有一个炭炉,上面架子挂着个水壶,借着木窗透下来的微弱光亮,李一摸索着走到炭炉边,双腿盘起坐在地上,把婴孩放在自己腿上。
她解开身上的小包裹,从中取出两块火石。
这是李家唯一的火石,因着一直都是她做饭,也就一直随身带着。
双手在地上摸了摸,果如所料,地上有一些散落的枯草。
她胡乱捡了一把,扔在炭炉下。
熟练的敲击几下,火花溅出落在干草上,昏暗的小屋亮起微黄的光芒。
这时,她才看清,自己身后不远,就有一堆劈好的木柴。
这木屋应该经常有人住,木柴干燥易燃,很快炉火燃烧旺盛,李一这才看清屋内全貌。
火炉的位置在正中,左边有一张小竹床,上面铺着干草,旁边放着一口缸,右边墙角堆放着木柴与铁锅,上面有根横梁,几块黑黝黝的长条状物挂在上面。
“是肉,是熏肉。”
李一兴奋叫道。
“小九,咱们有肉吃了。”
飞快起身走到竹床边,放下包裹展开,让小婴儿躺在上面,李一开始收拾翻找。
不大的小木屋内,吃饱喝足的李一,抱着只喝了两口汤水的婴孩,坐在竹床上打着瞌睡。
屋门从里面反扣,被两块不大的石块抵着,这是李一专门搬过去的,她不敢睡熟,时不时起来给火炉添上两根木柴。
小婴孩似乎也知道姐姐在带着自己逃命,一路上安安静静,不哭不闹。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狭小的窗户照进来,落在竹床上相依为命的两人身上,李一睁开眼睛,翻身查看身边婴孩的状况。
飘在半空中的锦宁斜睨了眼身边俊美男子。
“你就不能弄个好点的屋子?”
炎凤心里委屈,抠手。
“这已经是周围百里山中最好的木屋了...”
锦宁皱了皱眉。
“莫不是日日写话本傻了脑子,连幻化的术法都忘了?”
“啊——”炎凤抬眸看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水灵灵的。“不是,不是,我,我只是觉得变化出来的东西不如人界的实物真实。”
好吧,被噎的不知该如何接话的锦宁,决定不再与面前的男子计较,因为眼下,小木屋的门被打开,瘦小的女孩仍旧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背着个竹篓,踏上征途。
李一很感激那个无名猎人,可是她不会写字,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那个好心的猎人。
六月的初晨还是有些凉的,她紧了紧手上的薄被,把怀中还在熟睡的婴孩裹的严严实实。
这薄被据说是当年阿娘怀她时亲手做的,虽说生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