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曾华顺了口气,别看王妈这邻居平时事多,关键时刻能救人与水火啊。
“进去说吧。”路曾华上前开了门,他的家和脸截然不同,十分简约,而且室内干净的完全不像住了一个大龄单身汉。
等安置好了购物袋,路曾华这才坐下来,面对着三个人的询问,不,这场面应该称的上是审问了。
“你要干什么!?三天不来上班!”程呈发问道。
“不想干了,准备辞职。”路曾华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件事和他无关。
天空上的云层不知什么时候聚在了一起,遮蔽了阳光和为数不多的热量,外面的空气霎时间变得潮湿。果真如早上天气预报说的那样,缓缓下起了雨雪。
程呈没有说话,直接起身拿起衣服准备走人。
“程科!”许渊拉住程呈的胳膊,拦着他
沉默的还有张铭,满脸的不解和震惊,脑海中的千万疑问都汇成了一句“为什么?”
“没什么,我累了。”路曾华扶着自己的额头,偏头痛好巧不巧地又犯了起来,疼的他眼睛有些花。
“累?你以为我们不累吗?你以为傅淼的事只给你一个人打击吗?!赵局这三天一边处理媒体公关,一边找你,你倒好,准备辞职?!”程呈的声音甚至都有些破音,“路曾华你他妈就是一个窝囊废!”
路曾华越听越头疼,不止脑袋,心也烦躁,他的父亲觉得他不行,傅淼也是,如今连程呈都忍不了自己。
程呈的胸口剧烈欺负着,他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那些复杂的情绪决了堤,波涛汹涌般的在心里肆虐着。
程呈很讨厌这种情绪不受控的感觉,路曾华像是专门来克他的一样,每一次都让他挑战自己的教养。
路曾华有些受不住接二连三的刺痛感,咬着牙冒着冷汗。
再混乱的情绪都会趋于平静,程呈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泛着红,“那好,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哐——”地一声,程呈关门走了。门框碰撞的声音非常大,王妈又开门骂骂咧咧了两句。
赵局还在看着报告,一首青藏高原缓缓响起,程呈两个字不断地闪烁着。
“许渊会带路曾华回去,我今天不想上班了,跟你请个假。”
赵局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惯着帮小崽子了,那个警局这么请假?连报备都没有,直接打给领导?
“还有,我抽屉里面有偏头痛的药,记得给路曾华,他自己找不到药的。”程呈关了电话,没给赵局留话的机会。
雪花伴着雨水随风飘荡,破旧的塑料袋被肆意吹刮的风卷在天空中,起起伏伏。
路曾华望着窗外,眼前是白茫茫的雪,亮的有些刺眼。
知子莫若父,他父亲说的对,当警察还不够格,街坊民警才是他的归宿。
“抽根烟吧。”许渊坐在路曾华身边,帮他点了火,“张铭,你先去找程科,别让他也闹脾气。张铭?”
“哦...好。”张铭被许渊的声音惊醒,连忙起身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温热的烟滚进肺里,尼古丁随着血液的流动麻痹了大脑,路曾华觉得他很累,“许哥,刑侦可能不适合我。”
许渊把手搭在路曾华的肩膀,安慰般的拍了几下,现在的情况不是一天爆发的,路曾华经历过的事,许渊不知道,他无法评判。
“我很没用,为整个局都嫌弃我,案子大部分靠的是老金和呈儿,专业还比不上张铭。”
这确实是客观事实,某种情况上,老金和程呈的判断甚至要比路曾华的话分量还要重。
“你总要做出选择的,华子。”许渊说道。
许渊站起身,拉起路曾华的身子,让他站起来,“先去局里吧,你的答案,应该在那里找。”
“赵局,我是来辞职的。”路曾华在赵局办公室沉默了将近半小时,就憋出这么一句。
“都是惯的”,赵局想。一个刚先斩后奏地跟他请假,另一个逃班整整三天半,回来就跟他说辞职。
赵局恨不得把手里文件直接甩路曾华脸上。
“不行。”赵局言辞严厉,容不得路曾华半点反驳。
“可我真的累了。”路曾华觉得许渊好像在框他,什么寻找答案,赵局就给他摆了一条路,没得选。
赵局看着面前眼神有些黯淡的路曾华,仔细想想,最近遇到的案子都耗费心神,傅国庄的案子更是牵扯到傅淼,赵局收起眼镜,从抽屉里拿了份文件。
“辞职不行,暂时停职。好好休息吧。”这是赵局的最后妥协,翘班三天,不管队里其他人的工作,停职处分开的也是很合理。
路曾华签完字,赵局把桌面上的药瓶推给路曾华,“程呈让我给你的,你们两个臭小子,一天净能使唤上司。”路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