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阿漓小姐在吗?”
女子见凤凰风卷残云般收拾了一通之后便愣在原地,便自顾自地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她身后的小丫头似乎想跟着进来,又有几分害怕,瑟缩了一下便见女子摆摆手,她如释重负一般退了出去,倚在马车头咬着下唇。
自从宁王花会之后,小姐便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白芷无声地叹了口气,今晨天还未大亮时分,她正想起身洗漱的时候,便看到自家小姐面无表情的站在清霜院的门口。
她赫了一跳,赶紧丢下手中的东西迎了过去。
却见韩甜雅眼睛微微闭着,手中握着一把雪白的骨伞,如玉的脸庞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直挺挺地站着。
白芷颤着声音唤了声“小姐”,韩甜雅的身子便猛然颤抖起来,眼睛猛然瞪大,直勾勾地望着白芷,眼中闪过奇怪和迷茫的神情。
而后她牵起了唇角,似乎是想要努力展出一个笑容,却因为肌肉僵硬而不可得。
白芷吓坏了,却尚存着三分理智,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它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来。
而后,韩甜雅似笑非笑地将手中的白骨伞递到白芷的手中,慢吞吞地往前走去。
白芷拿着白骨伞,只觉得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冰凉之意从伞骨上传到她的指尖。
下意识一扔,那伞落地便无痕了。
她突然想起这些时日来,韩甜雅种种可疑的行径,常常大半夜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常常对着后花园中的那片池塘发呆,总是毫无意识地牵起诡异的笑容,总是躺着躺着便突兀地坐起来……
想到这里,白芷只觉得心底发凉,可是她不敢和任何人说,无论是得了怪病,亦或是中了邪,等待小姐的恐怕也只能是送到乡下去自生自灭……
而若是小姐正常,那么对于韩相爷来说,尚还有利用价值,那些坏东西终归还是要留几分情面的。
而后她进去韩甜雅的闺房,却见韩甜雅已经睡得香甜。
再然后,韩甜雅便是来到了彼岸花开。
白芷原想劝上一劝,奈何如今的韩甜雅,却是半点都听不进她的话了……她能做的,也仅仅是瞒一时算一时罢。
白芷再往里面看去,却见韩甜雅已经取下了纱帽,正在与那位公子说着些什么。
凤凰其实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方才韩甜雅跨入门槛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而待到韩甜雅言笑晏晏地取下纱帽时,他却发现这明明白白就是一个小姑娘,于是便也就放下心来与韩甜雅交谈。
闻得韩甜雅是想找叶朝漓买东西,他更是热情了几分。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急忙给叶朝漓传了个讯息。
韩甜雅端端正正的坐着,不言不语,只是轻轻微笑。
原本是顶顶正常的举动,却是教从后院端着一盘小点心出来的凤凰吓了一跳。
“韩小姐,您这是?”
凤凰暗自留了个心眼,方才那样空洞的眼神,可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呢。
“无事,我在家常常放空发呆,倒是叫公子见笑了。”被凤凰察觉到异样,韩甜雅却是半点没有慌乱,眼中笑意更甚。
“我观公子不似寻常百姓,怎的也在彼岸花开中做工吗?”
“没有……我只是,借住,对,借住。”凤凰放下点心,压住心底的奇怪,“怎么阿漓还没有回来?”
正说着,便见叶朝漓和顾九卿一同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黑脸的春阳。
这个小朋友又被谁惹着了?
凤凰暗自腹诽,却是给叶朝漓使了个眼色。
“白羽,尊贵的客人在哪里呀?”
叶朝漓本在太阳的照射下感觉自己有些晕晕乎乎的,但不知怎的被顾九卿拉着走了一会儿便没了那无力不适的感觉。
正巧又接到了凤凰的传信,叶朝漓便紧赶慢赶地赶了回来。
所以在客人面前,可不能叫“凤凰”了。
“韩相千金韩甜雅,喏。”凤凰微微侧身,韩甜雅的身影便露了出来。
“阿漓小姐,顾公子。”韩甜雅站起身来,对着叶朝漓和顾九卿屈膝行礼。
“韩小姐?”叶朝漓心道好快的速度啊,昨夜方才见了,今日方才知道她的身份,便这么快找来了?
“久仰彼岸花开的大名,小女子今日想挑选一些饰物。”韩甜雅笑得温婉,半点看不出她便是昨夜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那韩小姐可真是来对地方了。”叶朝漓对顾九卿使了个眼色,顾九卿便拉着凤凰往后院去了。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叶朝漓已经与顾九卿通过气了。而且叶朝漓也知晓了只有血月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才有这样大面积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