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渡上神自任河神以来,鲜少出门,此番估摸着也难得一见了……”
“晁偕上神五百年前与何渡上神一战,何渡上神被打得落荒而逃,这晁偕上神成婚,若我是何渡上神,便不会来……”
“四海八荒的荒主都来了,何渡上神也不来?”
“瞧你说的,何渡上神自出生伊始,从古战场的坑里面出来就是上神,比之四海之主,八荒荒主,也不差。何渡上神随性得很……上次天帝陛下的宝贝女儿奚叶公主出嫁,也不见何渡上神前来……”
“连礼物也没有么?”
“没有。”
“……”
何渡在后面踱着步听着前面几个神仙私语,抓了抓头发,疑惑道:“我与晁偕打架,我什么时候输了?”
当年难道不是晁偕败了,他一见战神一族一大群人气势汹汹跑过来,这才撒丫子跑的么?
怎么就成了他战败了?
晁偕,看他这次不打得他哭爹喊娘!
“吼!!!”
“吼!!!”
头顶一只黑色的蛟龙盘旋而过,眸子泛着红光,庞大的身体在空中游荡,空气中有一种被撕裂的声音,嘶吼的声音让人胆寒,空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妖气。
“这蛟龙……”云久真人捻着胡子,蹙眉愕然道:“怎的好大一股妖气?!”
那蛟龙望见那海道,直接朝众仙撞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似是要一口将众仙吞入腹中!
诸仙见状,纷纷丢出法器迎战,已然四散飞开。
那南海水君见状,风轻云淡的脸上惊慌起来,手中法器扔出却引得那蛟龙“吼”的一声喷水而来,虽是飞开,可那那纤尘不染的衣衫已经淋透。
再抬头,眼见那蛟龙闪着猩红的双目尖利的牙齿便出现在面前。
呜呼哀哉,
我命休矣!
南海水君身子一下子被抛向空中,耳边呼呼的风声咆哮,只听耳边有人喊道:“老头儿,接住!”
再睁眼,自己已经被云久真人提着衣领悬在空中,他方才惊魂甫定。
再抬头,那庞大的蛟龙龇牙咧嘴盘旋着身体,血瞳中凶光咋现,而对面踩着虚空站着个身穿紫衣的神仙,手中拿着一把碧玉箫。
一大一小。
对比强大。
鸡蛋碰石头。
还不够蛟龙塞牙缝的!
众仙替那紫衣河神捏了把汗,心中又呜呼哀哉了一把。
却见那紫衣河神捏着鼻子,一脸嫌恶道:“咦!你嘴巴真臭!”
众仙:“!!!”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吼!!!”
蛟龙喷了一口水,直接将何渡浇得个透心凉,脸上的污垢顷刻间被冲刷干净。
众仙只见那紫衣河神伸手狼狈的擦了擦脸,露出原本的真容。
明眸皓齿,面如白瓷,眸中含了几分玩世不恭,虽被浇成了落汤鸡,但到底难掩其丰神俊朗。
众仙来不及赞叹,却见紫衣河神一甩袖,“哎呀呀”一声,愤愤不平的指着那凶神恶煞的蛟龙:“你这泥鳅还冲我喷口水,看我将你拿去做花肥!”
那蛟龙扭动身体,血瞳中红光勾魂夺魄,让人胆寒望而生畏,以迅雷之势张开布满尖刺的嘴巴朝紫衣河神而去。
掀起一方惊涛,撩翻一处骇浪。
引得整个海面上动荡起来,上空呼啸的风声嘶吼得更加厉害。
来势汹汹,眼看便要将那紫衣河神吞骨入腹。
“快跑!!”不知是谁吼了一声,众仙哪里顾得了其他,恨不得来一场驾云比赛,分一分谁能拔得头筹。
何渡足尖一点,乘风划过天际,留下一道残影,几个呼吸间已经落到了那蛟龙头上,那蛟龙血瞳中红光更胜,甩动脑袋在整个海面上来回翻腾起来。
一抹箫声回旋婉转,声渐响。
忽高忽低,高入云端,便是低沉如细不可查的叹息。
几个音节在空中响彻,依稀可闻。
那空中的蛟龙本一个劲儿的摇头摆尾,冲撞得整个海道乌七八糟,这番却忽然在空中和顺的游荡起来,眸子里褪去红光,挣扎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却见有个人盘膝坐在蛟龙头上,唇边搭一支长萧,双眸暗闭,脸上含笑。
被海上风一吹,衣服却是干了,紫衣飘飘,紫色头巾随风而扬。
只觉这小小河神身上竟似烟霞轻笼,恰有几分龙章凤姿,惊为天人。
那箫声此时却是轻快,似珠玉落玉盘,短促中带着几丝清丽。
一曲罢了。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众仙闻那箫声,再回头见那已然温顺得似泥鳅一般的蛟龙,海面已然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