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卿竖起耳朵听四周的动静,除了鸟雀惊飞和树叶被风吹得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周围动物细碎的声音,竟再没其余声音。
等了片刻,一把扯开嘴巴上的爪子,朝天空又嚷嚷了一句,“救命啊!非礼了!救命啊!我不活了!”
白初嚷嚷了一阵又拉着朝阳卿的手捂住嘴巴,朝阳卿愣了一下,四目相对,双双在对方眼中看到一分疑惑。
“等等,他们没来。”
“等等,他们没来。”
蛇王:“他们好像飞过去了。”
白初甩开朝阳卿的手,双眸紧闭,神识迅速朝四面八方探了过去,庞大的神识似细线一般以狂猛的速度朝着周围铺设,越是查探,白初面色便越发难看。
“怎么了?”朝阳卿见她脸色越发凝重,心底徒然闪过一丝不妙。
方才白栖他们飞过的地方,朝着妖兽森林深处。
白初猛然睁眼,抓过朝阳卿的手便要踏空而行,肃容道:“不好,他们正朝着通天蟒盘踞的地方去!”
蛇王:“哦吼。”
朝阳卿望着白初扣住自己的手掌微微一怔,心脏却比之方才的刺痛更甚,忍不住微微蹙眉起来,捂着胸口颇为难受道:“你等我喘口气!”
“你怎么了?”白初见他脸色隐隐有些苍白,拉开捂着胸口的手,把了把脉,旋即脸色颇有些难看:“双笙两极符。”
“娘子看我这般难受,都不考虑帮我解了么?”朝阳卿只觉胸膛之中冒出的丝丝缕缕的疼痛感越发深重,脸上却强行挤出一丝笑意。
白初一把将朝阳卿甩开,别过脸去道:“我劝你趁早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你对我起一分邪念便痛上一分,若是十分,则当痛不欲生。”
“娘子……”朝阳卿“噗嗤”一笑,站直了身子,折扇一展,摇了摇头笑道:“想不到为夫都这般骗娘子,娘子都不帮我解这符,为夫好生伤心呐。”
骗?
“不解!”白初怒极反笑,一甩袖子,懒得与他计较,踏空而上便循着通天蟒之地而去,顷刻间容颜改换,一袭黑衣划过天空。
朝阳卿压下心底的不适,跟了上去,眸底闪过一丝阴沉。
这双笙两极符在他每每动情时开始发作,且随着时间推移心脏刺痛感越来越严重,虽他也算学识渊博,可委实未曾听过双笙两极符这名字。
……
天地无极盘约莫飞了小半个时辰,白栖残影在空中划过传来一阵阵破风声,季少白眼见白栖将众人甩下,迅速调动体内天地灵气跟上。
等那天地无极盘突然从空中掉落,白栖化作一道残影从空中奔射而下,季少白眸光里闪过一丝疑惑,狐疑道:“千寻,在这儿?”
那魔修,当真会带着千寻来这么远的地方?
待季少白堪堪落地,眸子里多了几丝警惕,却见前方十几只小蛇扑腾着蛇头上的翅膀在地面上飞来飞去,周围还有几只倒在地上的山羊。
“通天蟒?幼年期?”
却见那十几条小蛇在他落地的瞬间迅速转过头直直的盯着他两看,绿油油的眼睛充满敌意。
双方顷刻间便对峙起来,一动不动。
“嗯。”白栖淡淡回应了一声,沉吟了片刻,低头捡起地上的一块布条,旋即微微握紧了些道:“这是千寻衣料上的,她一定来过这里。”
旋即目光落在虎视眈眈的通天蟒身上,眸子里渐渐染上了寒意,眯着眼睛迸射出几丝危险:“千寻,当时一定很害怕。”
他怎么能让千寻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些东西?
即便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些幼年期的通天蟒。
季少白瞥了一眼白栖眸底的杀意,抿了抿唇,心底没由来的闪过一丝凉意,“白栖,你怎么了?”
他总觉得,白栖自从进了妖兽森林就不太对劲。
可至于哪里不太对劲,他却又说不上来。
“千寻害怕他们。”白栖语调冷然,骤然拔出手中的九荒无极剑,残影一过便朝通天蟒砍了过去。
季少白一愣,旋即拔出手中长剑,迎着对面飞上来的几条通天蟒便冲了上去。
悍然的罡风扫荡过空中,树林隐隐扫过一丝震荡,通天蟒身形极快,可依旧有几条通天蟒被那剑气所伤倒在地上。
那充满冷意的绿豆眼骤然点燃了暴怒,紧接着飞在空中十几条通天蟒身形骤然变大,顷刻间挤在这一片小树林里,嘴巴一张,朝白栖吐出大波大波的冰焰。
白栖眸光寒意更甚,残影一过闪避开那冰焰,将季少白一把甩开了去。
“通天蟒,成年期。”白栖手中九荒无极剑流窜过爆裂的电火花,面上越发冰冷起来。
十几只成年期通天蟒形态挤压之下,顷刻间气势拔地而起,遮云蔽日,那随便一只通天蟒嘴巴一张便能将他们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