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则早就带着维罗妮卡和凡妮莎在路边等着了,感谢过柳帮忙找教具的行为之后,药师便宣布了这次实践的内容。
这群住在山沟野地的盗匪基本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加上环境恶劣,还可能受到路过的戍卫队之类的军事势力顺手打击,身体没有没毛病的人。可以说索恩神父队伍里找个老一点的出来可能都比他们健康。在这种条件下,就需要从这群看似还能在野地里跑来跑去当斥候的人身上找出隐藏的毛病了。
“六个人,你们一人三个。”药师扒拉了一下人头,分给两个学生,“今晚太阳落山之前,给我他们的医疗恢复方案。”
“我们不走了吗?”柳问道。
“当然要跟车,她们俩还得负责牵着自己的病人,到了时间如果丢了,那还是不通过。”
柳瞥了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只有腿能动的几个人,虽然确实可能能跑,但她估计互相之间不扯后腿就不错了。
别指望盗匪的素质能有多高。
维罗妮卡还在那里慢声细语地询问他们身体状态的时候,凡妮莎已经直接将几个人按在地上开始触诊了。她这触诊可不是什么温柔的按压,而是直接下狠劲去捏,听几个人叫嚷声大小来判断。要知道她这力气可以直接接住柳那把锯齿折刀的,这股子力气用出去可是让那三位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分筋错骨手。
药师亦没有什么怜悯,虽然盗匪都是从平民转过来的,可既然干了这一行,那虽然不敢说人人手上都有人命,但十个里挑九个必然是有漏的。托里尔疆内人口可不少,遭了灾跑出去的人也有的是,那这里面没成为盗匪的可是有一大群都是被盗匪杀了劫财的。
相比之下,后面牵着这几个人跟车倒是省劲了很多,没人跑得了。
“嘿,药师,还有些意外收获。”柳忽然笑了起来。
“什么?”
“凡妮莎整那几个人的动静隔着几百米都听得见,现在基本没有人在窥探这支队伍了。”
“那确实是意外收获了。”
晚上扎营的时候,药师便收到了两人的治疗方案。
维罗妮卡的还是很详细,从病症、病因入手,给出了几种不同的药方以及配合用药的护理和恢复方案。凡妮莎的则比较简单,直言她手底下这三个就是身体亏空,导致暗疾积累,只要按正常人的生活过上一年半载,自然就好。
两个答案都不能算错。维罗妮卡是按照药师给的题目标准写的,而凡妮莎则是参照现实情况给出的解决方法。很显然,凡妮莎并不愿意付出太多精力去照看几个极有可能已经犯下重罪的人。同往常一样,药师并没有评判二人的对错高低,只是将实行计划之中几处明显可能存在问题的地方批改了一下发了回去。
“俘虏你们自行处置。”她就这么交待了一句,便不再过问那六个人的情况。
而第二天,被抓来的六个人就都不见了,维罗妮卡和凡妮莎一如往常那样上课,柳还是坐在车上望风。药师没有接着昨天的传染病继续讲,而是提起了两人最感兴趣的部分。
“今天我们说一下瘟疫。”
毫无疑问,两位学生对此的兴趣更高。
“瘟疫,作为瘟疫神术的简称,不会与其他病症种类混用。此外,瘟疫神术与一般意义上的神术不同,它实际上应该单独分类,因为其最大的特点是结构不稳定性。”
一上来,自然是从这种神术的特点开始讲起。药师并不要求她们能立刻对瘟疫的本质有所理解,但她需要她们清楚,这是神术和神术之间的较量,而不再是之前那种堪称降维打击一样的碾压。
“药师,请问您的意思是,瘟疫背后也像是教会一样,有神明相助?”维罗妮卡问。
“即使我们将瘟疫大君定义为邪神,也必须要承认,这些域外的存在和教会诸神是同样位格的。你们知道的瘟疫大君有几位?”药师问。
凡妮莎回答道:“只有之前荒原那里您讲过的玛丽斯嘉。可《天灾恶录》记录的基本都是瘟疫使徒的名字,几乎不对瘟疫大君进行记录啊。”
“很正常,因为凡人不得时常念诵神明的称谓。”药师回答道,“虽然祈祷未必会得到回应,但祈祷必会为神明所感知。无知之人很容易被瘟疫大君蛊惑成为使徒,哪怕只是成为最劣等的那一种。不过当你们逐渐理解到瘟疫是什么,以及瘟疫可能会造成什么影响之后,就能对这些邪神产生足够的警惕。”
说完,药师就拿出一本书来,翻开其中一页。
“如果你们只知道玛丽斯嘉,那我们就先只讲玛丽斯嘉。枯朽之王,须藤古树,狱花海之主——基于在历史上的记录,这位瘟疫大君有多个名字,但常用的就是第一个。玛丽斯嘉的使徒活跃度很高,因其力量符合许多人追求的暴力手段,在多数情况下,玛丽斯嘉的使徒制造的瘟疫都以抽空被感染者的生命力,使其所有器官衰竭而死。”
“药师,难道不是所有的瘟疫都是这样吗?”维罗妮卡发问了,“它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