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族就不该留下任何人……被诅咒的……”女仆心有余悸，指腹用力地搓着手背，说话时嘴唇颤抖着。

    “你们在干什么？”远远传来一阵喝声，令女仆们脸色一白。

    “陛……殿下，您为什么会来这儿。”

    特洛奥看着缩在门边的少女，眉深深拧起，大步走来，朝她们吐出冰冷的字眼：“滚。”

    女仆们面色煞白，再不敢说些什么，步伐慌乱地朝远处走。

    “安妮。”等人都消失在走廊尽头，特洛奥看向安妮。

    “啊，抱歉，殿下。”安妮抬起头，没有他想象的泪痕或者别的什么，甚至没有表情。

    “为什么道歉？”

    安妮缓缓弯起嘴角：“我没来得及去帮您送早餐，您不就是因为我迟到了才过来的么？”

    她说得准确，反倒令特洛奥有些被抓住小辫子的感觉，忍不住抓了抓头发。

    旋即又想起刚才的事情，面色一肃：“她们对你做了什么？”

    “她们……什么都没做。”安妮摇了摇头。

    “骗人，”特洛奥沉声，“我明明听到她们在胡说，我……”

    安妮闻言冲他眨了眨眼睛：“你要把她们赶出王宫吗？”

    特洛奥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们胡说，难道还要留在这里吗？”

    “她们害怕我，所以讨厌我，殿下若是把她们赶走，那么其他人会更害怕我，也会更讨厌我。”安妮却说，“殿下不必如此。”

    她说得好像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特洛奥一时想不清楚，有些烦躁：“那我能怎么办？”

    “殿下今天很忙。”安妮却没有就这件事情继续说下去，转而道，“我和您一起回去吧。”

    特洛奥一愣，看她神色如常地回身关上门，再转头时，已经露出了笑容。

    她脸上的疤痕狰狞，可笑起来却很容易让人将注意力放在那双眼睛里，忽略掉其他。

    特洛奥犹豫了一瞬，最后点了点头，跟着她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暗色的走廊，身后的世界一点点被吞没在黑暗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