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逸花了时间消化这个喜讯,他半趴着,用笑眼把骆惜尧从头到脚审视一番。
骆惜尧一低头垂眼,说:“这就是我遇到的事。”
“就这事,让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季辰逸摸骆惜尧的脸,“你瘦了。”
骆惜尧说:“我说真话,你会生气吗?”
季辰逸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等她的真话。
“你娶我爱我,我很感激你的真心。但是,这个事情很突然,我根本没有准备,手足无措。”骆惜尧说。
季辰逸问:“结婚,生孩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没想过?”
“我有想过。如果我们有个女儿,要有你那么活泼才好。如果是个儿子,要像你那般坚毅。”骆惜尧用手环住季辰逸的脖子,她说,“我一直以为,孩子是以后的事。”
季辰逸的眼神瞬息变化,他沉着:“你继续说,我想听你的真话。”
骆惜尧说:“我很犹豫,我不敢告诉你。我怕我们因为这件事闹不愉快。”
这对新婚夫妇之间,因为聚少离多,相聚不易,还没有触碰到本质的不愉快。季辰逸环住骆惜尧的腰,他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温柔:“你还怕什么?”
骆惜尧说:“我怕的,也许,你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季辰逸紧锁骆惜尧的眼睛。
骆惜尧说:“我和你结婚,本来就是一件很犹豫的事。我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想我们也许会像欧阳依依和权翼铭那样。”
骆惜尧的眼神,闪烁。
季辰逸听了骆惜尧关于婚姻的风险预判,他没生气:“婚姻,没有雷同。权翼铭是权翼铭,我是我。”
骆惜尧看着季辰逸,语气柔软得让人心疼:“我怕,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最后却要分手,对孩子真是残忍至极。”
“我只知道你个性温柔,却才发现你多愁善感。”季辰逸把骆惜尧按进怀里。
骆惜尧低声:“不是该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吗?你做生意,不也是那样。”
“这和做生意,不一样。”季辰逸把骆惜尧的手拉至胸口,他说,“凭这个。心里想着,就继续。心里不想,就放弃。”
骆惜尧把头抬起来,她看着季辰逸的眼睛。
季辰逸问:“你心里,爱我吗?愿意和我一起,去面对婚姻和人生的所有吗,好的,不好的……”
骆惜尧的心,隐隐做疼,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知道她爱不爱他,她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她只知道前途艰难。她不该跟他结婚。她配不上他们家,做他们家的媳妇,好难。
季辰逸把骆惜尧拉进怀里,问:“你还是怕我?”
骆惜尧的心颤颤的,她怕的太多。关于婚姻和爱情,那是一场长久的较量。当两个人激情热度逐渐消退,又该如何处置那颗越来越不安的心。
季辰逸说:“你自己做决定吧!当然,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我当然希望……”
骆惜尧用手挡住季辰逸的话,她说:“我最近几天,睡眠不好,吃不好,精神差些。你容我慢慢考虑吧!”
季辰逸的心里熄了火。
如此,骆惜尧更犹豫的是,她真做了打个打算,那她和季辰逸之间无可避免出现裂痕;让她拼了事业和自由去生下这个孩子,那又是何其难为她。
骆惜尧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如期来临,骆惜尧以为会和往常一样有满满的课程,却不然。宋爱媛停了她的经济课和舞蹈课,只说下午糕点师来教她做糕点,让她上午好好休息。
这样的待遇,实在太过美好。
骆惜尧在房间里休息些许,便待不住。不用练琴,不用学习,只用躺着看电视,她还消受不起,越躺,越觉得胃里恶心难受。看来,她天生的苦命。
骆惜尧随意穿件衣服,挎了包,出去走走。也不算是随意,她很想见一个人,听那个人的故事。
欧阳依依被骆惜尧单独约,也是一件惊讶事。约会的地点,居然在银杏树学园。
欧阳依依刚结束一堂课,便匆匆赶去学校门卫处把骆惜尧领进来。
“惜尧,梧桐老师这会儿在上课。我们去校园走走?你喝什么?”欧阳依依爽快人,以为骆惜尧是来看望梧桐的。
骆惜尧婉约派,那一低头时更是将两人风格瞬间见了分晓:“不用,我有水杯。我不找梧桐老师,我找你。”
找她?欧阳依依仅一丝诧异,脸上便全是笑:“你有侄子侄女要读小学?”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骆惜尧轻轻挽住欧阳依依的手,她突然来访,纯属冒昧,而她艺术家的气质又让她冒昧得很可爱。
欧阳依依便安心地让骆惜尧挽着手,从她们小时候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