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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指尖触到袋底那枚冰凉的令牌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怎么了?”吕仲贤久等不见江枫跟上,折返而来。虽非保镖,但他也不愿这临时盟友出什么意外。
“是……我宗的九代掌门。”江枫低声道,指腹小心的摩挲着那枚掌门令牌,他再度查看储物袋,除却几枚散碎的灵石,几件低劣的法器,便唯有醉梦月见草了,眼前不禁浮动出一道略有佝偻的身影,在这药田之中,仔细分辨年份更久的药草,一枚一枚小心的清除根须上的残土,放入储物袋,衡量着每一株的价值,欣喜和汗水同时挂在脸上,他也许和自己一般磕了清心丹,但迷人的酒香依然沁入心脾,也折磨着他的心神,直到他仍然觉得不够,但最终不慎倒在了这片醉梦月见草之上。
浅山宗的窘迫,他再清楚不过。每一枚二阶灵石都关乎宗门存续。这场景让他想起自己当年做盗宝小妖的日子,任我道面临的困境,何其相似?想必当年九代掌门发现这片药田时,也曾欣喜若狂吧?却未料想,最终为这一株株灵草赔上了性命。
“呼——!”
又是一阵迷醉感袭来。江枫缓缓拾起那枚髑髅,将残存的指骨郑重收好。突然,他祭出金泓照夜剑,手中三阶金光符骤然激发!
“轰!”
刺目的雷光如怒龙般咆哮而出,方圆数丈瞬间亮如白昼。霸道的雷霆之力横扫而过,所过之处草木尽成焦灰。在金泓照夜剑的【雷闪】加持下,江枫周身一丈内的土地更是被雷火犁过,所有根系都被焚为虚无,这片土地短期内再难孕育生机。
“姑且算我为你复仇了吧。”江枫心中默念,“待我了断此间事,便带你回家。”
远处的药田被这惊天雷声惊醒,无数白芒被气浪掀起,在夜空中纷扬飞舞。霎时间,百丈之内银辉漫卷,宛如一场无声的雪。那些莹白的光点在空中流转、交织,既似在浅吟低唱着未尽的遗憾,又像是在为远行的魂灵作最后的送别。夜风拂过,带着草木灰烬的气息,仿佛万千执念都在这一刻随风而散,再无羁绊。
…………
“了却心事……再无羁绊。”刘粲然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目光仍停留在玉禅心消散的玉璧前。那抹不同寻常的身影已然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不甚明亮的墓室之中。
一旁静立的三人各怀心思,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眼神。最终,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涂山身上。
“我……”涂山长叹一声,衣袖无风自动,“罢了,既然事已至此,便由我来拿主意吧。不过是去一趟北荒,待离开此地后,我们同去便是,放心,我们定能全身而退。”
“其实方才我大可以打断玉璧传讯,让她说不完这番话。”上官博良活动着仍略有僵硬的手指,目光扫过两人手中的玉简,“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收下了她的遗物,这份因果便算是结下了。”
“正是此理,我们得寻了那海棠散人的旧情人,叫做……”涂山顿了一下,竟然忘记了名讳,却听刘粲然轻声提醒道,“岳子珊。”
“对,岳子珊的坟冢。”涂山拍了拍额头,“要将海棠散人与她合葬。多亏粲然兄记性好,否则我纵使有心履约,连人名都记不住,岂不荒唐?”
“你分明是故意的吧!”上官博良与刘粲然异口同声地笑骂。墓室中顿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驱散了先前的沉重气氛。
三人相视而笑,眼中皆是了然。修行之人最重修心立信,这一点他们倒是出奇地一致。待笑声渐歇,他们仔细收好棺中所有玉简,又将石棺恢复原状。
“走罢。”涂山当先迈步,弹指间已出了墓室,“此番我们可得把海棠散人请出来了。至于他愿不愿意……”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并不重要。”
…………
“那困在罪城之中,名曰‘七曜’的强者,是否同意将天道转交给你们,并不重要。”紫袍修士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俊秀白皙的面容,眉宇间透着几分书卷气。他正是迪力玄盈座下首席弟子,伪天修士蒙新罗。与他并肩而立的,则是诃云家族的伪天修士诃云未明——天级修士诃云穆多的胞弟。
如此阵仗,龙隐英代心中已然明了,事态发展早已超出家主龙隐伯彦的预料。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静立无声的祖师雕像,知道龙隐伯彦此刻正在权衡利弊。祖师迟迟未表态,显然是要他先周旋一番。
“留在龙隐家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利益均沾,方显公平。”蒙新罗话锋一转,道出真实意图。此言一出,连身旁的诃云未明都不由侧目。这与他们事先商议的截然不同。原本是为诃云家讨个公道,毕竟江之问本是诃云家禁脔,只是被强夺收徒。怎料转眼竟成了分一杯羹。
“不知这‘利益均沾’何解?”龙隐英代虽修为不及二人,但身为此间主人,气势丝毫不堕,“江之问乃我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