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不解释。
并且强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把玉佩塞回去之后，再次端起茶杯继续倒茶。
只是……
执壶的手，微微颤抖。
约炮的心，战战兢兢。
之前问他怎么了他没回，现在很显然元始也不会搭理这个“你干嘛生气”的问题……
通天思考片刻，开始旁敲侧击“真不是我说啊，兄长，你这几百年，脾性是越发古怪了。”
元始微微扬眉。
到底多年兄弟，元始一抬尊臀通天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粑……好吧，总之就是十分了解的样子，通天一看元始这样子就知道他什么毛病。
——咋地了，我脾气哪儿怪了？
“没来由的高兴，又没来由的不高兴，难道还不够奇怪的？”既知了元始是什么意思，通天便开口，“这被人断了灵媒虽然值得生气，却也不至于到天地变色的地步吧。”
毕竟，上次元始天尊气成这样，还是他们兄弟三人因为封神榜上的名额大吵一架；再往上数，便是他因为养了一堆湿生卵化的毛茸茸然后搬出昆仑山。
再然后，就没了。
共工把盘古父神脊椎所化的不周山撞塌了都不见他这么生气→→
不孝子孙!
黄龙真人学个辟火诀学了八次才堪堪念对咒语都不见他这么生气←←
无良师父！
可是客观上讲，几百万年的平静如水冷情冷性，怎么如今因为区区一个灵媒——关键是灵媒那边的人还一句话都没说，他就炸毛暴躁成了这样？
元始却依旧不作声。
通天于是愈加无奈地，一边看着元始一边道“兄长，前些年你可不这样，是不是三百年前……”
元始凝目，凉凉的看着通天。
要换了元始的乖乖徒弟，这会儿确实应该有闭嘴别说话的自觉，可和元始皮惯了的通天哪里会害怕元始，当下便直接半点磕绊没有地开口“那个三百年前呀，也不知道兄长到底是把元阳给了谁，之后就愈发喜怒无常了起来……”
元始“！！！”
碧游宫中气压更低。
通天却不雅地耸耸肩，毫不在意的样子“怎么，不承认啊。”
“……”元始安静一瞬，终是恍若无事般抬眼看着通天，沉稳道，“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通天却是了然一笑。
“你笑什么？”
“我笑兄长，”通天摇头，“欲盖弥彰。”
元始？
“兄长，要真是没有的事，你早动手掏三宝玉如意打我了。”通天笑道，“可你这会子都没动手，欲盖弥彰可还行？”
元始天尊“………………”
行，算你狠。
“紧闭洞门，静诵黄庭叁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狐柏不自觉地皱了眉“诶？不对啊？”
“怎么？”
“照理说这量劫之下，大家应当安静度日不出门才是。”狐柏疑惑着，“前半句倒是没错，只这后半句，我揣度着怎么是让弟子下山助西土伐纣之意？”
石矶“老师就是让我们闭门修炼啊，下山这话从何说起？”
狐柏反问“身投西土方能上封神榜成为名正言顺的神，可不就是鼓励弟子出山伐纣么？”
石矶一脸懵逼。
不好意思，我们这个……
“那个，什么……”石矶尴尬道，“我们都不想上封神榜来着。”
狐柏:“……啥？!”
这……那……不对啊……
一个朴实的定理，好人有好报。
然后这是那个定理的应用——
商容丞相是好人，为了殷商殚精竭虑的那种，人家结局是，上封神榜了。
比干亚相是好人，被妲己妖妃逼得自掏七窍玲珑心的那种，人家的结局是，上封神榜了。
黄飞虎是好人，纣王看上人家老婆逼死人家妹妹，搞得黄飞虎反出朝歌助周伐纣的那种，人家的结局是，上封神榜了。
还有什么闻太师，姜皇后，黄妃杨妃，殷郊殷洪，那都是要么蒙冤受屈要么鞠躬尽瘁的人物，然后他们都上封神榜了。
除了纣王和申公豹那两颗老鼠屎，其他人都……至少不坏啊。
难道封神演义反而是一部暗黑著作，好人没个好报，都被无道昏君和祸国妖妃折磨死一回了，魂魄还得再鞭尸一轮？
啧!
有点惨……
见着狐柏那一脸懵逼的模样，石矶好笑摇头“那……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上封神榜很好的错觉？”
狐柏纠结片刻。
试探的“长生不老天地同寿？”
“难道我现在不是？”
怀疑的“身份尊贵得人敬仰？”
“难道我现在不是？”
纠结的“受人间香火被凡人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