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的间隙,他不时地抬眼望向楼上,脑子里面满是安宁的模样。
中午在公司和贺文渊在一起的时候,她明明还很开心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脑子里的画面急速的倒带,杨岸飞试图捕捉些蛛丝马迹,就这样,当画面回到停车场的时候,他立即顿了顿。
他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和安宁说话和他对安宁动手的画面,但仔细想想,那个男人出车场的时候似乎有些鬼鬼祟祟行色匆匆,而且正好是他刚离开后自己就发现了安宁,才看到安宁惊措的模样。
杨岸飞这么想着,不自主地将二人的反应联系起来,心里的疑团顿时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虽说想不明白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但杨岸飞就是莫名的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事。于是想到这里,他不由地留了个心。
当然,之所以留心除了心中本身的疑惑之外,另一个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其中一个人是安宁。
心里涩笑一声,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至少这一刻是放不下的!
杨岸飞并没有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贺文渊,因为他根本没有把安宁和那个男人往路兮琳的事情上想,也压根儿没想过他们两人会跟路兮琳的事有关系。
只是第二天,安宁没有去找贺文渊,而是一个人躲在了家里。自然,她也没有按时去那个男人说好的地方给他送钱。
送钱?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哪里还有钱,卡里的五十万还不够付那个男人提出来的一半。
想到那个男人,安宁气得咬牙。
被坑了一百多万,还被他们污辱不说,偏偏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敢报警,甚至连贺文渊要为自己出头,她都不敢答应。
她如何敢答应,万一真的被查出来,自己对付路兮琳的事就要穿帮了。她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让她恐惧的,她现在最恐惧的是那个男人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问她要钱,所以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躲。
而她能躲的地方,只有贺家!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对于那个男人那种无赖之徒,躲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办法,而且也根本躲不了。
所以见安宁失约后,男人第二天就气急败坏地一路追到了贺家。
贺家别墅被一片花园簇拥其中,花园是开放式的,没有设大门,只有一条不长的小道延伸至别墅大门口。故而使得男人大行其道。
站在路口的地方,他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豪华别墅,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走到大门处,明明旁边有门铃按钮,他却粗鲁地将门拍得“砰砰”直响。莫嫂正在收拾客厅,听到如此粗鲁的敲门声,不由地眉头一皱,却又快步过去开了门。
看到门口长相猥琐一脸横肉的男人,眉心拧得更紧了。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她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找谁?”
“叫姓安的给我出来!”
男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被安宁放了鸽子,他觉得这是受了莫大的侮辱,所以即便是对着莫嫂这个陌生人,他也没好态度,更何况他是什么人?他本来就是地痞流氓。
谁见过地痞流氓讲礼貌素质的?
“姓安的?”被男人粗沉的嗓音一吼,莫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复了一声。
“少他妈给我装蒜,老子知道她就住在这里!”
要知道安宁的消息根本不难,跟踪过她几次什么都摸透了,之所以一直没有直接到这儿来找她,无非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她不给钱就算了,还敢放他鸽子,那就真怪不得他了。
莫嫂已然瞧出来者不善,正想着该怎么打发他,却不料身后突然传来安宁的声音:“谁呀莫嫂?怎么站在门口说话?”
安宁原本是打算去园里坐坐,结果刚到客厅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却又不见人进来,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
她要不问还好,这一问就坏事儿了。
男人听出安宁的声音,干脆一把将莫嫂往边上一推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扯了嗓门儿喊道:“姓安的,你他妈的给我出来!”
刚走两步,莫嫂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白天家里唯一的男人杨管家有事出去了,可怜只有莫嫂和安宁两个女人在家,这会儿见男人要硬闯,莫嫂虽然心里发冲,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贺家被人擅闯。
安宁听到声音,也吓了一跳,尤其是她刚好站在和玄关形成直线的地方,和男人一对上眼,她手里端着的茶杯也“砰”的一声掉到地上,茶水洒了一地,茶杯则摔了个粉碎。
她惊恐地看着男人,男人则冷笑着看着她,安宁吓得喘了几口粗气后,这才微微地回了回神。
不管她心里有多害怕多不情愿,最后她还是不得不换了衣服顶着莫嫂狐疑的目光跟着男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