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进舱说话。”一刀仙转身回舱。高翔满不在乎的跟进去。本以为会遭到保镖的拦截和搜身,然而舱内除了一刀仙再无其他人。
“就你一个人?”
“其它人疏散到附近营地了,我不喜欢与人相处。”一刀仙跪坐在船板上,身下铺着一方红毛毯,面前有一张矮几,摆着高翔早先通过追踪仪看到的香炉和装着断臂的水瓶。
“为什么留在这里,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
一刀仙嘴唇微启,沉吟道:“不关你的事……”
“桂嫂母女已经溺死在湖中,你就别指望收回货款了。”
“哼,这不关你的事。”鹦鹉华光站在矮几上替她说话,她则拿指尖剔着鹦鹉的羽毛,懒洋洋的娇容惹人怜爱。
高翔坐在冰冷的船板上感觉很不舒服,便厚着脸皮移到毛毯上,学着一刀仙的养儿跪坐。毛毯不大,这样一来,两人就挨得很近,简直像是肩并肩说悄悄话。
一刀仙将手按在桌上,满怀戒备的瞪着我:“你又来干什么?”
“客人上门,难道不先请我坐下喝点茶?”
一刀仙沉下脸道:“你是不受欢迎的客人!”
“不受欢迎的客人也是客人,你得对我尊重一点——”
“坐下吧。”
“多谢。”高翔席地而坐,拿起茶壶嘴对嘴的灌了一起,抹了下嘴,说道:“表妹——”
“不许胡说!”
“那好,表妹,我不胡说了——喂、喂,我还没开始说话,怎么就变成胡说了,嗯?”
“唉……你这个人,真讨厌。”一刀仙被他气得没脾气,只好逆来顺受。“算了,有话尽快说吧。”
“那好,表妹,我这次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是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害的你自残手臂——”
一刀仙又一次打断了我的话:“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我很内疚。”
“你活该内疚!”
“我要求赎罪。”
“怎么赎罪?”
“替你重接左手。”
一刀仙吃惊的看着我,疑问中既有狐疑亦有藏不住的惊喜:“你能做到?”
“试试看呗。”
“我不愿意当你的试验品。”
“那就等于把康复的唯一机会拒之门外。”
“你有多少把握。”
“五成。”
“这是在冒险。”
“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
“可是……万一你趁机暗算我呢?你毕竟是敌人,不是吗?”
“错,目前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莲妖,愿意划敌为友吗?”
一刀仙郁闷的瞄了我一眼,幽幽的说:“不太愿意……”
“你别无选择。”
“那好吧,”一刀仙咬着嘴唇点了下头,“我接受你的好意。第二件事是——”
“向你求婚。”
“你疯了?!”她的眼睛好像上了膛的子弹,险些从眼眶里射出来。
高翔笑得满地打滚,呻吟道:“傻姑娘……我开玩笑的啦……你总是冷冰冰的,难怪没有一点幽默感。”他本非轻薄之徒,然而身边的女孩子,包括妹妹在内,要么伶牙俐齿,要么精于恶作剧,挨整的次数多了,难免近墨者黑,今天遇到一刀仙这个冷美人,自是大占上风。
“可恶!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也要一件一件的做,现在就开始手术好吗?”
“嗯。”一刀仙欣然抱起玻璃瓶,默默的念了一串莫名其妙的佛咒,而后费力的开启瓶盖。一股酒精气味顿时迷漫在小小的帐篷里。我扇着鼻子笑道:“好大的味道,我都快醉了,表妹,你肯定是个醉猫。”
一刀仙低头羞道:“我才不是醉猫呢……”
“我是表哥,我说是你就是!”
“呸!你才不是我表哥呢,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哦,可不是嘛,”高翔拍着脑袋讪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高翔,飞翔的翔,记住了吗?”一面说着,飞快的把断手从瓶子里取出来,用干净的纱布包好,然后检查了一刀仙的断腕切面。伤口早已止血,血管与骨质受创严重,幸好还没有出现肌肉萎缩的现象,这使接下来的手术多了一分胜算。作为医学院的挂名学生,好歹懂得一点外科急救术。
“高翔……”一刀仙一字一句的重复着他的名字,仿佛在用心记下,“我叫菱香。”
“菱香……这是名字,你姓什么?”
“不能告诉你……”菱香歉然道,“我的家族规矩很严,不能向外人透露身份,告诉你名字已经是犯戒了。”
“表哥也不行?”高笑着问。
“你——”菱香忍着笑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真的表哥……”
“干脆咱们结义金兰,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