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总共三个门面,除了山货店和农家乐大厅之外,另有一个小的店面,总共也就二十来个平方,陈安修一时也没想好做什么,就闲置下来,倒是有个打火烧托人递话,说是想租了准备开个火烧店,可等到人一来,衣服上的油烟味能把人熏出三里地去。陈安修就没答应,一个出门在外连起码的整洁都不讲究的人,还能指望他能将什么东西收拾干净了。
二三楼是准备做办公室和员工宿舍的,不过现在里面还是很阴凉,陈安修就没让人搬进去,只等过完年再说。
山货店开张,陈安修也没弄地太隆重,就点了两挂鞭,又请街坊邻居和村里的亲戚来吃了顿饭,他盖这房子,不少人都来帮忙了,也有给钱给东西的,于情于理这一顿都跑不掉,席面之前陈安修还杀了一头二百多斤的大黑猪,他养猪快两年了,但因为价格贵,镇上还没多少人尝过味道,猪也不是土鸡,土鸡即便再贵,花上百八十总能买一只了,活生生的猪也不能只砍个猪耳朵吃。陈安修这次做了菜让人端出去,酱的棒子骨,排骨炖的山药,拿小瓷盆装了,每张桌上放一小盆,油光红亮的红烧大肘子是随后上来的,其他的青菜和海鲜也有,女人和小孩不喝酒吃完早点,年长的熬不住也早退了,就剩下一群年轻男人又要喝酒,又要说话,闹到晚上九点多才撤席,做菜剩下的猪肉,陈安修让厨下切了,每家分了不大一块,刚刚桌上好多年长的人吃过都说,这猪真是和上去三十年那会的猪肉味道差不多,肉很香,就是肥肉多点。
忙完这一遭,圣诞节眼看着就来临了,吨吨他们组织的拍卖会是在平安夜举行的,陈安修和章时年都答应会去,当然冒冒也少不了。
拍卖会开始的时间是下午六点,章时年还没下班,陈安修就带着冒冒先过去了,他们去的早,拍卖会还没开始,吨吨和其他同学都在会议室里忙布置,陈安修就带着冒冒在校园里逛了逛,也就在他们逛校园的时候,楼南的电话过来了,声音挺着急,问他是不是在西和那边。
“是啊,来参加吨吨他们组织的拍卖会。”他之前和楼南提过这事。
“那你赶紧帮我去接接糖果,我和阿谦有个手术走不开,糖球学校今晚有活动,很晚才回来。”
不是多大的事情,西和的幼儿园离着中学部也不是很远,陈安修去停车场取了车子带着冒冒就过去了。
楼南之前应该打过电话了,幼儿园老师见到陈安修,确认身份后,就朝屋里喊,“叶知夏,你叔叔来接你了。”
屋里没人应答,但是陈安修听到类似积木被碰倒的声音,接着就是脚步声,因为跑地很快,踩的地板咚咚响。不一会糖果胖乎乎的身影就出现在唯一亮着灯的门口了。他穿着一件红色羊毛衫马甲,里面是白色的小衬衣,他出来后还停了一下,认出楼门口站的是陈安修和冒冒,这才又继续跑了起来,“弟弟啊,小陈叔叔。”
“果果,果果。”冒冒也往里跑。
老师又将糖果外出的鞋子,外套,帽子和书包都拿了出来。
陈安修将糖果的书包接了过来,又拿着外套帮糖果穿上,“来,糖果伸左边的胳膊。”
正在这时,又有另外一个孩子从里面跑出来,认出他们后就喊,“二叔,冒冒。”
陈安修腾出手摸摸他的头,“你怎么也还没走呢?”幼儿园四点放学,这会都五点多了。
幼儿园里就剩下这两个孩子,老师可能也多少等地有点不耐烦了,见到陈安修这个也认识,就问,“这个也是你小侄子吗?”二叔听着比小陈叔叔还亲近点。
“是啊,这是我堂哥家的小侄子。”
老师就说,“你哥哥和嫂子都挺忙的,每次几乎都是睿哲最后一个走,今天都这个时间了,都还没过来。”
陈安修多少听出老师是有些不满了,就笑说:“我回头和他们说说,孩子在学校里麻烦老师了。”陈天齐在医院忙,他当然知道,至于刘雪,那更是忙人了。
老师见他态度这么客气,再说人家只是叔叔,又不是爸爸,也不好多做抱怨,就跟着笑了笑,“我们当老师的,照顾好孩子是应该的,只是睿哲还这么小,父母就是再忙,也该尽量多抽出些时间陪陪他,睿哲性格有点内向。”父母忙,据说奶奶的精神还不大正常。
“我回去和大哥他们说说,让他们多注意一下,老师,他的名字就叫陈睿哲吗?”不是和家里说叫秋睿吗?一次可能听错,老师接连说了好几次,听错的可能性太小了。
老师一听他这么问,顿时又狐疑起来,她是想让家长尽快将孩子接走不错,可也不敢随便将孩子交付给一个连孩子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陈安修也看出老师的表情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