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间的金狐印闪了闪,她将嘴里的山楂艰难的咽下,鼻音浓重的道:“师兄,我不喜欢糖葫芦了,一点儿也不喜欢了。”
话落,随着金光的微闪,她便化出了原身,莫小莫缩到离隐怀里,爪子抓着男子白色的袖口,抽着尖尖的鼻子,瓮声瓮气的道:“师兄,我吃饱了。”
她转眼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青鸟,扯着离隐的袖子擦了擦眼泪,这才道:“我之前很喜欢糖葫芦的,只是现在不喜欢了,青鸟,谢谢款待。”
青鸟愣了愣,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不在意。
离隐审视的看向这个叫做青鸟的青衣仙君,大抵是情敌的关系,就是看不顺眼,见他避开了自己的视线,离隐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他抚了抚窝在他怀里的毛团,勾着嘴角御风离去。
白衣男子的背影消失与天际之时,立在天池边的青衣仙君,早已不见,唯有一抹玄青。
现下已时值初夏,微风和煦。
男人玄青色的袍裾被山风拂起,和暖的夏风夹带着清荷的香气,他将紧攥的手心摊开,手中除了一排被掐出的血印,好似还有她的温度。
那般温软,又那般强硬的在他的心头刻印下了专属于她的痕迹。
一身青衣的仙君出现在天池边,青鸟一边收拾烧烤用的器具,一边道:“上神,狐时走了吗?今日怎么吃了这么少,平日她会吃很多的,咦~怎么三只酒杯?”
“对了,方才小仙儿来的时候,连倾三殿下正在寻您,好似有什么急事……”青鸟一抬头便发现池边除了他之外便再无其他,他疑惑的问:“咦~上神呐?!”
还有这食盒的提手呢?
……
也许是心无旁骛,莫小莫在夏去秋来,冬日之时,终于提前结了业,她拿着西王母亲自颁给她的昆仑山玉简,从青海殿出来的时候,殿外已飞絮飘雪。
漫天的大雪,将昆仑山覆上一层银白。
铮铮的琴音从远处的远处随着这渺天的大雪飘来,飘飘渺渺间似有若无,却是她最爱的调子。
心知是何人,但还是忍不住闻声而去,莫小莫曾经想后卿就算是娶连倾,也定是有无可奈何的苦衷的。
连倾救过他,又为他伤及仙元,他不能负了连倾。
她坐在梅树上看着不远处梅花掩映下的古亭,亭中男子一袭玄青色的华袍,微微的弯着腰悉心的教导坐在矮桌前的白衣女子琴音,一如之前教导她指法那般。
雪无声的落,心口也随着这呼啸的北风渐渐冰凉。
离隐寻到她的时候,女孩坐在梅树上一动不动,白色的落雪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他扬手一记仙力将女孩身上的落雪拂开:“时光!你在这里做什么!?”
过了半晌,女孩才有了动作。
她攥了攥手指,绯色的衣摆被风吹的猎猎发响,因着神力将罄,神身不稳,金色的狐尾不受约束自其身后显形。
离隐有一瞬间的迷乱,狐时的美经常会被其的不惧一切的英气遮住,可未想到褪去英气的包裹,却是今日这副模样让人忍不住好好疼惜的模样。
清冷的妩媚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后卿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身侧还跟着一身白衣霓裳的连倾,她手里抱着的琴正是那****弹得那把,因着琴弦断了,便交给后卿拿去修琴弦了。
“狐时姐姐,也是来赏梅的吗?”连倾抬着小脸,看着坐在梅树上的绯衣女子,她笑着邀约:“主神哥哥的宫里也有梅花,狐时姐姐若是喜欢,可以来碧霄宫,小倾陪你一起赏梅,小倾最喜欢梅花了!”
是吗?最喜欢梅花吗?
女孩很是小鸟依人的拽着男人玄青色衣摆,撒娇道:“主神哥哥,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后卿不着痕迹的将袖子从连倾手里抽出,目光直直的看向坐在梅树上的绯衣女子,好像要将她看到眼里,再也不放开。
还未等他开口,坐在树上的女子倒是先开了口,莫小莫折了一枝梅花拿在手里看了看,笑着道:“我喜欢梅花,也只是因为梅花好养活罢了。”
她将梅花枝子扔到地上,然后拍了拍手,从树上纵身一跃,落在离隐身旁,笑着道:“但从今日开始,这梅花我也觉得腻味了。”
离隐将自己的披风披到女孩的身上,一脸责备的道:“时光我们回去吧。”
莫小莫眼含这笑意,调皮的将离隐玉冠山的白玉簪子拔了下来,攒到自己的发间,笑着道:“还是白玉好,从今日开始我便喜欢白玉了。”
在看到她冻得青白的小脸和通红的小手时,清冷的凤眸染上了一层怒意,隐在袍袖间的手狠狠攥起,他道:“我正好要回天界,我送小时回九重天吧。”
“小时?谁是小时?师兄你认识吗?”女孩一脸讶异的反问,勾着的嘴角泛起几丝冷笑。
离隐笑着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