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弟子们累到气喘吁吁之时,前排的男弟子突然两眼放光,呆呆盯着前方。
“吕焱师兄…你…你流鼻血了…”
那痴笑的五行火系大弟子吕焱,似是不慎先着了道。
随手将鼻血一抹,瞪了身边多事的弟子一眼。
“这是师父在考验我们的意志力,观白骨如美人,使我等不惧,观美人如白骨,使我等不欲。
你们可要挺住,不能输给眼前的幻相…”
身后的男弟子一同点头,然而身体却很诚实。
半张着口,不约而同地呼呼鼻血外冒,直直盯着前方,眼珠也快飞了出来。
他们所看方向,乃是一位赤足少女。
少女光着滑溜白皙的削肩,腰如含束,轻摇慢扭,在门外跳跃旋转,像是一只俏皮的精灵。
轻盈的丝带在半空中打着圈,宛若仙子起舞,惊鸿一瞥。
少女手腕和脚踝处还以红绳系着一只铃铛。
每一跳动,尽是铃铛所发出清脆的“叮铃铃”声响,好似风铃,在少女的手脚上,不住发出醉人的音符。
这狐媚少女正是骨狐仙鱼长爻。
既然不能在此地动武,鱼长爻便想着好好“善待”这些辛苦的内门弟子。
她光着脚丫在观门前平滑的地板上独立而起,双手抱着另一只玲珑玉腿在原地旋转。
纤细的腰身随着灵动的萝裙若隐若现,越转越急,绸带飞扬,犹如天女散花。
似有若无的透明衣衫在她绝美的舞姿中逐渐模糊,在纯与欲的边界来回拉扯。
让所有弟子都看得面红心跳,一边抹着止不住的鼻血,咽了咽口水,一边下蹲着身子,只为看得更真切一些。
鱼长爻“格格”而笑,恰似那美妙的天籁余音,萦绕在每位弟子的心头。
天空中落下无数色彩的花雨,落在她那娇美难言的脸庞之上。
水汪汪的眼睛清澈如泉水,教人看了心也碎了。
随之将落在掌间的花瓣,向着失魂落魄的内门男弟子一吹。
吹气如兰,那花似乎还带着少女唇齿上的香味,让人不由得闭目深吸,欲罢不能。
这只狐族极乐舞曲“后庭花”一毕,玄通门门前登时漫天清香。
鱼长爻收了舞步,笑如银铃,小手在左耳边轻轻一拍,魅术散,花雨尽收。
但听“砰砰砰…”一阵乱响。
如梦初醒的玄通观内门弟子们好似身体猛然间解除了束缚,法力抽空,不由自主,一层压着一层自上而下滚落。
霎时间,各人脸上或撞或压得鼻青脸肿,一排接着一排如是人浪俯冲了下来,堆成了人山。
门前的香客们看了此景,都笑得前仰后合,向着这些弟子指指点点。
这下这群弟子可有不少人受了伤,连不远处的内门女弟子都忍不住停留观看。
果然美的事物都是相通的,也难怪那玄通老祖亦能做到男女共赏的地步。
登云阶之上的五行长老们瞧见此等情景,直呼“荒唐”。
“这小狐狸越来越猖狂了,再这么下去,我们玄通观非给她搅得鸡犬不宁,声名俱毁不可…”
黄土大长老说完,一甩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她这是在报复么?”
黑水道姑冷冷问道。
“大哥也拿她没法?就这么由着她在此胡闹?”
“妈的,让我宰了她…”
白金长老一言,让黑水道姑心头一紧,赶忙压住了他那挪动的巨剑。
“你不要命了?祖师爷那边如何交代?”
“最好是让她自己消失,人多眼杂可不好。”
黄土大长老多少还是带着私人恩怨的,但于公于私,让鱼长爻消失都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鱼长爻可也不笨,知道这些长老都欲除之而后快。
是以一有香客上山,便到处宣说自己与那清玄老祖有婚约,并将信物捆仙锁展示了一番。
如此一来,就算我鱼长爻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臭道士也都脱不了干系。
直到黄土大长老自楚风口中得知,那鱼长爻身边的孩童,竟是血灵参之后。
终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欲要将此事办得干净利落。
楚风将血灵参的消息告知师父黄土大长老亦有邀功之意,只不想会牵连了鱼长爻。
当下探得口风,师父欲要联手其他五行长老对其不利之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其实以黄土大长老的实力,对付这婴变期的骨狐仙自不在话下,之所以要联手其他五行长老,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拖四位一同下水。
法不责众,我们五人可是为了玄通观的清誉,为了大局着想。
若然老祖还要降罪,只好一齐进退了。
“仙子,你快逃吧…”